王從軍 聽JUN一席話
一張張酒店的房卡,記錄著旅程和風景。
房卡上的燕尾帶
那一年,我和幾位媒體朋友去采訪北美車展,住在底特律CROWNEPLAZA酒店。這個酒店的房卡上,印著紫色的店徽,那是3道自右向左或自東向西飄拂的燕尾帶。
這是一座現代風格的豪華酒店,與它隔街而望的是著名的科博展覽中心,這座從前的炮兵倉庫,現已成為一年一度北美車展的主會場。每年一月初的日子,酒店里就住滿了來自世界各國的車商和記者。
看過車展,我們接著從底特律向西南方向飛,約兩小時后,到了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,入住THE SCOTTSDALE PLAZA別墅酒店,它建在暖黃色的沙漠綠洲上,門牌號是SCOTTSDALE北路7200號。
我拿到房卡,上面是一幅褐色風景照片,有棕櫚樹下泉水在流淌,吳哥窟式的建筑在天空留下剪影。照片下面是雙S字母相疊的店徽,像一只四瓣花朵,(據說遇到四瓣花就代表有福氣)。卡的邊沿印著綠色,圍攏著褐色圖案,兩種顏色代表著植物和沙漠。
在我住的4013號房子里,房卡放在桌上,像是一個遠方的窗口,在匯聚著風景。旁邊,放著一張酒店總經理約翰W達沃森的給客人的信。
三只鳥在飛翔
硅谷是漂亮樓房云集的地方,大多是公司總部辦公樓,HOTELSOFITEI是這里的一座酒店。
那年我去采訪企業,就住在這里。這個酒店是法國人開的,房卡也透著法蘭西式的想象,店徽的中央是S字母,輻射出藍色的光芒,光芒的邊緣漸漸隱去,像是進入云的世界。這個圖案的旁邊,還有另一個小圖案,是在藝術字體的ACCOR字母上面,畫著三只鳥獅子座在飛翔。據說,這個品牌在全球的連鎖酒店多達4000家。
在酒店的手冊上,集團的兩位首腦GRARD•P•LISSON與PAUL•DUBRULE兩個人,一坐一立的照片印在上面,旁邊的用法文和英文寫著:“這是藝術之鄉,過去的傳統與今日時尚結合在一起。”
從西雅圖向南
這個酒店叫RED LION HOTEL INNS,在華盛頓州的西雅圖,它離機場不遠,常有誤機的乘客在這兒作一夜停留。我那次住在這里就是因為航班延誤。
這個酒店房卡上的徽章,是一幅岡比亞紅的獅身人面像,和常見的角度不同,這幅畫是正面的。而且,那個所謂人面,其實又有點似獅似人或非獅非人。
在西雅圖的鬧市區,我還住過WESTIN酒店,這座酒店很好找,它的雙子星座大樓聳入空中。這個酒店的房卡上,印著一只鳥,好像是鴿子,或是知更鳥一類,這只鳥的長尾彎了一個圓圈,甩到圖案的圓框外面。
有一次我到佛羅里達的奧蘭多,前后住過幾處酒店:在SheratonPadova酒店,這里的房卡十分簡單:白色底版上除店名外,只有一枚花環圍繞S的小小圖案,與半島色彩鮮艷的熱帶風情好像不一樣;同在一城的哈雷酒店,設施雖然遜色,但位置卻不錯,尤其是游泳池,面對著寬闊的公園,可以水中觀景;在迪斯尼樂園里,WALT DISNEY World Resort的酒店風格與環境相融,房卡的左上方,米老鼠右手叉腰,前伸的左手拿著一把金色鑰匙,旁邊是一行字:“你進入這世界的鑰匙”。
從溫哥華到濟州島
和西雅圖相距不遠的溫哥華,有一座屬于香格里拉集團的酒店,名叫Pacific Palisades Hotel。這名字的含義,或許來自濱臨太平洋的海岸山脈。
這座酒店的房卡,顯的動感十足,好像還帶摩羯座著溫度。卡的一端是染成紅色的大地鳥瞰圖景,另一端是標著店名的白色箭頭,店徽是一個T型美術字,像是紅色的凱旋門。這座酒店位于市中心的羅伯遜大街,從這兒走上5分鐘,就可到達斯坦利公園和英格蘭灣的海灘。
同樣是臨海,韓國的濟州島是這個小國的珍寶,那里沒有工廠,只有綠樹和不允許游客帶走的火山巖,還有漂亮的酒店。濟州市內,在CROWNE PLAZA的灰色房卡上,有著與底特律那間酒店相同的三道飄帶圖案,它還與溫哥華的酒店同屬假日酒店集團,而這三家酒店又都歸屬在INTERCONTINENTAL HOTELS GROUP的旗下。
這幾處酒店的房卡,表面上大小一樣,但濟州島的這張房卡,其實更寬些——這張卡片連著酒店客房和大堂里的電腦,連著迅捷的寬帶網。在這里,點擊登錄到自己郵箱的熟悉頁面,想到此時正身處汪洋孤島,還是讓人興奮。當年,全世界有6200萬的寬帶網用戶,韓國占了冠軍的位置。
米高梅和共和國廣場
在國際上知名的酒店里,米高梅被稱為佳作。
MGM GRAND,這個名字乃至它特有的字型,更有夜晚酒店的綠色光芒,已隨著拉斯維加斯的名字、隨著拳擊和博彩業傳遍全球。在它的房卡上,一頭巨大的獅頭充盈著強力,這卡片已不需要再做更多設計,只這一個店徽已經足夠了。
在羅馬的共和國廣場旁,EXEDRA HOTEL是另一間豪華酒店,它比美國的酒店更古老,古羅馬帝國時代的碎石路,連接著它和對面的澡堂。這座酒店的房卡上,印著朦朧油畫色彩的女人頭像,正中間是黑色圓形的“B”酒店圖案。房卡的圖案仿佛是一個窺視的洞口,歷史在向外看,后人在向里看。
這座弧型的酒店正面,與人來車往的大街相鄰,而在酒店背面,在我住的381房間窗外,是一條狹窄的街道,終日見不到陽光,仿佛還停留在幾百年前。
悉尼的那幾張房卡
有一年我們到澳大利亞,住在OLD SYDNEY PARKROYAL酒店,它建在George街上,門牌是55號。
這座酒店的房卡上,印著墨綠色的店徽,占了一半的面積,畫著一只動物,很難說是豹還是獅,或者說是猿還是大猩猩,只見它后腿站立,長尾翹起,正在搬動巨大的船錨。這兒離達令港不遠,讓人想到海洋、想到船和錨,而那個動物圖形,卻難免讓人想到悉尼城外的藍山,在那山頂上,一位土著男子正在吹民間樂器“里杜幾管”,他身材粗壯,皮膚黝黑,毛發濃密粗長,幾乎全身赤裸。
在水瓶座悉尼Macleay街81號,LANDMARK PARKROYAL酒店的房卡,更像一張明信片,卡上的圖標很有想象力,下面是悉尼歌劇院的白色剪影,上面是悉尼海灣鐵橋的篆刻圖型,用墨不多,卻將這座名城的特征聚在一片小卡上,人們不用細看地名,便能識別出這是哪里。
還是在這座城市,RENAISSANCE SYDNEY HOTEL的酒店房卡使人產生金屬質地的感覺:全黑的底版,古銅黃的字母,橢圓型中是被充分藝術化的R字。
離布里斯班不遠,是澳洲的旅游勝地黃金海岸,MARRIOTT萬豪集團的COURTYARD酒店坐落在海濱大道和黃金海岸高速公路相交之處。2003年夏天,印度尼西亞巴厘島的恐怖事件使萬豪酒店的品牌,隨CNN、路透和法新社的畫面,傳播向世界,伴同黑煙和鮮血。但在相距不遠的澳大利亞,COURTYARD酒店仍是一片歌舞升平。房卡上,墨綠色背景上是地平線,5棵金色的大樹,宛如合唱隊員手挽手在歌唱。
后來,我在北京采訪萬豪集團的PAUL FOSKEY先生,才知道這個品牌旗下有2600家酒店和18個著名酒店品牌,包括麗嘉酒店(RITZ-CARLTON)、新世界連鎖酒店(NEW WORLD)、華美達國際連鎖酒店(RAMADA INTERNATIONAL),遍布全球56個國家和美國50州。它是唯一進入全球“500強”的酒店管理企業,年收入達到200億美元,《財富》雜志稱它為“全美最值得敬仰的公司”。1957年,MARRIOTT先生創立公司時,估計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光景。
房卡上的字母
歐洲城市的酒店,房卡是另一種風格。
在巴黎Hoche avenue街37號,有一座酒店叫HOTEL ROYAL MONCEAU PARIS。這里的房卡由3種顏色組成:黑黃白。一頂金黃色的皇冠,下面是兩個手寫體字母RM。這使人聯想到歷史,想到君主王朝等。
哥德堡是瑞典南部的海港城市,離丹麥、挪威和英國都不遠,于是這座酒店取名叫HOTELEUROPA,它位于KOPMANSGATAN街38號。在它的房卡上,有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店徽:黃色部分是字母P,褐色部分是字母R。
GRAND HOTEL FLEMING是羅馬的一間四星酒店,它的店徽像條拱型通道的截面。圖案的邊框是一粗一細的文武線,里面是兩組字母:LO和AN。
在米蘭四星酒店G星座時尚>RAND HOTEL FIERAMILANO的房卡上,也有一個標識:在一個郵政信箱模樣的圖案上,橫跨過一組字母ATAHOTELS。
沒有房卡的酒店
我去過的個別酒店,沒能留下房卡,如平壤的社會主義勞動青年團酒店,只有一把鑰匙帶著一段塑料棍,是不能帶走的。
當時,我們在這個酒店的前臺,領到一張“票”,長約15公分,寬約5公分,實際上是一份住店證明,紙面上是天藍的底色,左邊印著深藍色的酒店圖案,下面是英文“CHONGNYONHOTEL”,房間號是“13-14”,右面用英朝兩種文字印著一段話:“當你外出時,必須把鑰匙留在接待處。”
我還留有幾張房卡,上面沒有酒店的名字,也記不得是哪次旅行留下的。這些卡中,有代表新技術的非接觸卡、有上世紀七、八十年代廣泛應用的VING CARD打孔卡、更多的還是磁條卡,有的卡上沒有地名和電話,只有粗碳素筆寫的房間號:204、142、219……